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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7月, 2016的文章

紀《WAKE UP覺醒音樂節》之後

從Wake up回台北的那天凌晨,我們還在民宿的客廳聊天,聊一些很無關緊要的事情,又捨不得結束。我大概最能確定的改變是盧回台北之後會慢慢花時間把探險活寶給看完。這種交新朋友的感覺,會使人這麼幸福而捨不得放手與結束。 - 有人睡了,坐在房間窗邊看,東邊對岸的阿里山看起來很矮,完全不像想像中的中央山脈高大遼闊的模樣,他像一座郊山,淺淺的、扁扁的、胖胖的,躺在嘉義市區的遠方,天空幾條線狀奔放的卷雲,和南邊圈圈層層的卷積雲,噴灑在一片無限的藍之前,橘色的火從阿里山的對面爬上來,越發龐大而將他的色彩遠遠的噴發在一片一片雲彩之上,濃烈的橘與那宇宙般的藍,層著鵝黃橋接,逐漸的看不見彼此的分野,深沉而鮮豔的藍漸漸成為熟悉的烈日艷陽天。然後睡去。 - 不比大港開唱,沒有那時的狂。 荳問你為何避俗,我說不出原因,或許找不到歸屬,所以顯得很落寞。 盧說他以為我會酒醉與瘋癲,我卻出奇的冷靜。 - 看邱與她妹,在想到底是甚麼樣的姊妹情感? 那是不是就是一種,不用外人也不用擔心的歸屬。回頭看寢室一起同行來的朋友,我們從哪裡認識、如何維繫情感、未來又會成為如何? 如果生命就是有太多沒辦法的事,友誼的散去是否也會是那無奈的聳肩? 當帶著一種對於失去的害怕與人相處,是不是就代表終有一天害怕會成真,曾經很熟悉的人帶著疙瘩與尷尬共同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共享同一份回憶,然後再也不見? - 如果是如此,那我們互相走過的每一場戲院、用過的餐廳與喝過的酒;看過的音樂祭,對於我們的回憶又有甚麼美好的意義? - - 那晚聽猛虎巧克力,唱不再是少年。想起那張明信片,與當時新買的鋼筆,抄寫了一分歌詞給曾經是最重要的人,聽她愉悅與同事分享而同事看我們覺得可愛。 轉頭就真的不再是少年了,沒有人願意呵護妳的驕傲安撫妳的脆弱、沒有人願意呵護你的驕傲安撫你的脆弱。然後互相感到抱歉,同時又鬆一口氣。 當我們在書店分手的時候,像聽到甚麼清脆的斷裂,像一口咬下一塊削皮了的蘋果那樣清脆,一陣愉悅的清爽與碾碎了的珍果,再怎麼上蠟了光亮寶貝,也是蔬果攤上的尋常水果。不需要害怕弄痛我;也不需要感到抱歉。 - - 每一次放縱都是一次消耗,而人與人關係的消耗是我無法承擔與挽回的, 感謝在這一陣子對我點頭與說話的每一位。 - - (照片提供為 Doz chen荳荳 )

《下女的誘惑》遙想我們的少女夢

  出了戲院我沒多說甚麼,下女的誘惑是包裝成驚悚推理劇的情慾電影,但對我而言,他給我的是止不住的純愛。去年底《被遺忘的新娘》上映,透過片商的介紹我以為《被遺忘的新娘》是一部探討人與人在網路交流方便的2015年,如何變化了相處之間的深刻與淺薄,但這個議題卻是點到為止,建立在這之上的是女主角皆川如何用她童稚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寂寥又寂寞、怕死又怕寂寞。   《下女》則否,在航向海參崴的船上,她們富足而甜膩。   眼前的人認得我;接受我;為我拋下一切。或許秀子與珠子分明的階級差距會讓人不能無視這所謂平等,但攤開心,放棄獨自翻身的錦繡未來的珠子;與獻上一切的秀子。在這部戲中,放棄甚麼、奉獻甚麼,是不存在的。   多段戀情之中,多麼長久的次數,我希望眼前人給我的一個肯定,只是她讓我知道她願意為了守護我而抵擋一切她身邊的價值觀:當她身邊的父權、對男性的期待、對一個二十歲初頭的年輕人應有作為與行為的期待,給予她強制性的壓力時。她不要我為她改變,而是捍衛我最為自由的聖域。   當珠子一本接著一本撕毀秀子朗讀的「古籍」時,她那面對愛人的呵護進而衍伸的怒火,是多麼純粹而炙熱,在那怒目注視之下我無法想像身處於該時該地,我當多麼脆弱而感性的落下淚珠甚至想席地躺下要她如火的環抱我讓我的脆弱奔發溶解。讓我如水如糖漿,披上秀麗翩然隨風飄逸的袍,纖弱的任由她堅守,那是她的少女夢。   身處男女身體互相利用與不受尊重的社會之中,秀子柔軟如雪花的存在是珠子無法抗拒的甜蜜,那是她心中對女孩的純粹,那種濕融交織的溫熱與乾淨,拉開了珠子精算與翻身慾望的外牆讓她心中對少女水色靈動的想像成型,讓她的騎士靈魂竄動在她的身體與胸腔,那是她的少女夢。   在這部戲中,放棄甚麼、奉獻甚麼,是不存在的。   至少說,我相信在那床艙之內,算計是不存在的。她們只有純粹的愛;純粹的慾,一如扒手在小姐閨房的嬌喊:「多麼可愛的存在,使人忍不住要一口吃下」,情竇初開的少女們,她們的少女夢。 --------------------------- 下女的誘惑/The Handmaiden/2016 朴贊郁/ Chan-wook Park Sarah Waters(原作) --------------------------- 金敏喜/飾演_秀子 好喜歡她磨牙的那個鏡頭啊,甜死人也

《服妖之鑑》你們不要說話

演出:耳東劇團 時間:2016/06/11 14:30 地點:台北市水源劇場 ※本文首次發表於表演藝術評論台http://pareviews.ncafroc.org.tw/ 文 范博淳(社會人士) 在上海無人的小島上,湘君調了調凡生的洋裝,在凡生自述掙扎的年少時光後,她轉身回頭看著凡生,面帶微笑的拍了拍頭頂代表「上面的轄區」,那是他們彼此的暗號:是凡生偶爾還會忘了那代表意義的暗號。 「好漂亮。」湘君說。 然後凡生無言的,雙手遮住面孔,微弱隱約的啜泣。 四十歲吧?沒有四十也有三五了,凡生的年紀。一個戒嚴年代的台北市警察局長,斷斷續續的向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大學生面前說出那些,那甚至動手一個一個把知情人士都關進大牢的秘密往事。 而湘君就是抱著她,沒說出那句「我心裡有妳」。 此一畫面也終呼應著明朝前生的吳岑與小香,那最後一道謎,妳可知我喜歡妳?又或是此時此刻,沒有妳凡生、也沒有我湘君。此時此刻,妳是我夫君、我是妳妻子。 明代、民初、現代,一對怨偶的三世姻緣,怎麼卻也都只是春花露水,二十天、兩個月或一個半小時,或許生而為服妖者,非男非女,兩相墜愛靠的僅是那一眼一談吐之中,明白而震撼的「我知道妳」。 凡生如此、小香如此,枕在護士腿上的君凡也是如此,一字一句記錄了君凡的夢,引導她說出了連她也不知道的自己,卻被眼前人看清。 「我睡了多久?以前我媽也會像這樣,讓我枕在腿上」,君凡這麼說,無夢或長夢狂襲的君凡,在那綠葉鬱鬱的深山療養院,睡了一安穩也睡醒自己的前世今生。 疾病襲來,君凡在親人朋友的閒言閒語之中癲狂,她認為自己出了毛病,就像凡生,「開始相信我腦中的聲音。我是個怪胎、變態,我就是不正常」,未曾謀面的祖孫兩人自此親密的連結上了,他們在病與不病、常而不常之中,向著人群大喊「妳們都不要說話!」 就像劇初,親人的朋友的公司的不相往來的,閒言閒語的指點之中,君凡雙膝一跪妥協著或帶著一線生機的進了深山療養院,是,我是,我是病了,病的不清,我知道我害怕可我覺得我沒病又覺得在妳們眼中我似乎是真病了。好,我相信了,我病了。我隱匿、我努力我作為一個男人/女人/病人該有的樣子,可、可妳們都不要說話。或許正如凡生對湘君所說:「妳堂堂一個女大學生了,竟然還相信這種江湖說法。妳說說看,如果人真會轉是投胎,那為甚麼人口還是越來越多」,現代的君凡

《奧斯陸少年有點煩》回憶那些不耐與愛並存的吉光片羽

「生命中有許多吉光片羽,無從名之,難以歸類,也不能構成什麼重要意義, 但它們就是在我心中縈繞不去。 譬如年輕時候我愛敲桿, 撞球間裡老放著歌"Smoke Gets in Your Eyes"。 如今我已近六十歲,這些東西在那裡太久了,變成像是我欠的,必須償還, 於是 我只有把它們拍出來。我稱它們是,最好的時光。     最好,不是因為最好所以我們眷念不已,而是倒過來, 是因為永遠失落了,我們只能用懷念召喚它們,所以才成為最好。 我有預感, 這樣的片型,我會再拍個幾部。」 --侯孝賢 ----------------------------------- 這個週五過的很糟,這天早上去早餐店點了外帶的早餐,自備了購物袋跟環保吸管, 卻在吃完早餐之後發現仍然生產了兩個裝吐司的塑膠包裝和一杯裝奶茶的塑膠杯, 丟垃圾的時候覺得這簡直太荒謬了。 稍晚發現今晚沒有理想的約會; 雖然有新朋友邀約去喝兩杯,那是因為那個新朋友實在太新了, 新到我不知道這個喝兩杯的行程會不會成為我們唯一一次的約會,就再也沒下文。 和T君抱怨了一整山谷的鬱悶: 這種不家常的活動邀約,浮誇的緊又難有機會建立起深刻的友誼關係。 對此感到十分的厭煩。 而週五下班回家卻直奔家裡餐桌,似乎又帶著一點不服輸的憤恨。 上週母親去馬祖完回來之後手就打了石膏; 需要休整整一個月的假,因為車禍骨折。 以至於這幾日通常是一下班就往家裡跑, 當然這沒甚麼不好,但那種青年應當玩樂的不服輸、 回家的家庭感培養、交際活動的浮誇而沒有意義..., 種種的矛盾,造就了那週五大爆炸的煩悶。 總的來說,這真是一個狗屁周末。 於是我覺得買了票,自己進了戲院看了奧斯陸。 進場前我其實搞不清楚這部片打算說甚麼, 甚至默默的想,這到底是一部紀錄片、還是一部偽紀錄片。 好在結束之後網路告訴我答案。 我很喜歡這部片,甚至勝過年少時代,不免俗的,我依然拿了年少時代來比較。 年少時代的重點放在少年階段的轉折, 這像甚麼...這像我們回想起少年時光的自己, 能憶起記憶中的某些重要片段: 得獎的那個頒獎典禮、祖母過世的喪禮、升上高中開學的那一日、 第一次和女孩子牽手接吻、第一次粉碎了戀愛的美認知了戀愛的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