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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儲藏間裡的夢遊 - ‪詹詠幀‬



【旅人二】
在臥房的上方,是位在閣樓的儲藏間,
堆著那些無法分類、不確定用途的東西。
偶爾她會躲到儲藏間內,待一整個下午,
在裡頭進行無邊際的漫遊。
深夜時,閣樓的木頭地板發出嘎嘎聲,
她猜,那是她豢養的一朵灰色的雲正在膨脹,
於是她開始盤算,下一次大掃除的時間。
閣樓儲藏間裡的夢遊 - ‪詹詠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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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空蕩的工作室,看起來像柴房、工作桌、閣樓,或是工地。

小的時候老家裡有我和我哥共同擁有的房間,
房間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書桌,
是我爸爸自己購買木板,丈量尺寸,
親手裁切、油漆、製作的,
深大約60至70公分,寬恐怕足足有二到三公尺,
書桌之上是大約四到六格的書櫃隔間,
均算起來,那個大書桌上的書櫃隔間,恐怕有20格至26格那麼多。

記憶很清晰,書桌/櫃沒有拋光打磨,
上著極淺的藍綠色油漆,表面帶著粗糙的木屑痕跡,
彷彿肌膚劃過,仍會被木屑給扎到。

一直到小學結束以前,
我都一直睡在那間房,書櫃上放了一些會讀、一些不會讀的書,
還有幾盒每月月初、每年過年年底,拿零用錢、壓歲錢買的模型玩具,
多半是BB戰士或是鋼彈模型,偶爾會有四驅車。

其實我沒那麼喜歡組模型,
我只是小時候覺得會認真組裝模型玩具,
甚至購買簡易工具和模型漆/筆,
把模型玩具弄得跟日本模型玩具雜誌上面一樣帥的哥哥,他的這個興趣很酷。
(順道一提的是,田宮官方版本的工具很貴,通常買不起,
 用的大多是便宜的台灣牌子或是美術社、釣具店購買的替代品)

當時我哥會用噴墨印表機印一些日本宅的東西,青澀之戀的插畫之類的,
他自己也會畫,他學了素描水彩書法,基本上美術表現類的東西,
我哥哥的技巧是好過我數十倍的。

那些作品,水彩啦、貼了網點的漫畫啦、他自己寫的小說啦...之類的東西,
有些平放,有些收在資料夾裡面,放在不會距離那個大書桌太遠的地方,
或是就放在上面。
那台噴墨印表機也放在書櫃裡面。
旁邊或許還放了一些他購買蒐集的CD、錄音帶專輯,
還有一台磁頭不怎麼靈光的CD收錄放音機。

書桌的檯燈光度蠻差的,有點閃爍,
打開時會發出滋滋的聲響,伴隨著燈管一些叮叮咚咚的小雜音。
有時候我們會放音樂,有時候不會,
我很喜歡那台CD Player在播放音樂到一半時,強制打開CD的蓋子,
CD Player會發出一陣瞬間停止旋轉的摩擦聲響,唱盤會旋轉個幾圈之後停下來。
或是撥放到一半時敲擊桌子或床面造成振動,
CD Player會因為震動暫停撥放,然後發出重新讀取的旋轉音,再繼續撥放。


那張大書桌上,我始終不記得我曾經在上面放過些甚麼,
只記得桌面的底端,永遠有著一整片,
我畫東畫西,寫東寫西留下來的橡皮擦屑,
而我始終不想去清他。就讓他日積月累越來越多。
而哥哥驚人的美術與文字天分,和他讓我永遠無法理解的專注力,
成為我長久以來滿腹疑惑為什麼他能我不能的遺憾。

月考/段考前我們會在書桌前看書,但我總是無法靜下來讀書,
有辦法認真讀書、考試成績總是很理想的哥哥曾經斥責過我,
但我依然是讓自己的生活一團亂,
在小聰明與小技巧中,度過不怎麼快樂但也不怎麼不快樂的童年、國中。

而哥哥在國中之後,進了新竹省中,
我只能從他偶爾回家帶回來的書本中,
猜測或許談了戀愛、學會抽菸、會跑網咖、翹課、打架的,
屬於我哥哥的高中生的樣貌。

而那張大書桌,也自我高中住宿離開老家,
逐漸不被使用,
我們最後幾次使用留下的痕跡---
那張透明切割墊和綠色軟墊底下壓著各式你不會想到你到底何時塞進去的紙片。
你再也不會翻的幼稚的書,書櫃後面的塗鴉和貼紙,
和我們一人一盞,那兩隻已經不會亮的燈管,
和某些模型玩具的碎片、網路遊戲的光碟與說明書,
塵封在那張大書桌上。
直到某一天在我們都已經不居住的老家,
爸爸---大概是爸爸,把它搬到了客廳,
放上了他自己的書,
從此屬於我或是我哥也有的,對那張大書桌的記憶,
被我的父親抹去,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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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號(房)」呈現六位藝術家對於屋簷下各種空間屬性的探索,
進而連結自身對於情感、生命的視角所揭示的各種意識,
同時也從藝術展演重新界定看似牢固的屬性,構築另一種空間想像。

參展藝術家:
詹詠幀(Chan Yung-Jen)、Cindy、黃至正(Huang Chih-Cheng)、
溫孟瑜(Wen Meng-Yu)、黃向藝(Wong Xiang-Yi)、吳芊頤(Wu Chien-Yi)

臺北 中正區北平東路 7 號
台北國際藝術村 百里廳
2016年2月20日至21日 上午11:00 - 晚上9:00
記者會暨開幕茶會:20日14時
藝術家當家:21日14時

詹詠幀以閣樓儲藏間為起點,
延伸其灰暗、模糊、
容易被遺忘和掩蓋的空間特性去挖掘現代日常生活中那些無法定義和難以捉模的情緒,
並向我們所處的生活提問,
反思我們生活中是否也有精神層面的閣樓儲藏間,
藏匿著那些難以訴說、掌握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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