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總是會想像,有那麼一群小孩子在一大片麥田裡玩遊戲。 成千上萬個小孩子,附近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大人,我是說——除了我。 我呢,就站在那混帳懸崖邊。 我的職務是在那裡守備,要是有哪個孩子往懸崖邊跑來,我就把他捉住 ——我是說孩子們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裡跑, 我得從什麼地方出來,把他們捉住。 我從早到晚就在做這件事。 我只想當個麥田捕手。 _傑洛姆·大衛·沙林傑/ 麥田捕手/1951 -----------------------------------------------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我還沒有能力自己走路去學校的那個年紀。 在幼稚園裡面,我大概是中班,她是幼幼班,幼幼班是一個只要年紀比小班還要在小的年紀,就通通丟到那個班裡面的一個各種小鬼集合體。但雖然有分班,基本上上課還是混在一起的,分班大概只是一個當老師需要帶隊把小鬼集合起來成一路縱隊移動時,比較方便的一種作法。 我大概已經忘了她長甚麼樣;而我不記得她是否記得我的模樣。 那是一間國小附設的幼稚園,小學叫做北埔國小,幼稚園大概就叫做北埔幼稚園。 我們很好,但那是很秘密的事情。 大孩子不會想要跟小孩子湊在一塊,因為那樣很不酷,何況還是跟一個女孩子。上課的內容我多半不記得,但我們不會坐在同一桌,我甚至沒有跟她待在同一個班學習的記憶,她像是一個只存在在遊戲室的玩伴,但我很確定她存在。通常幼稚園比較早下課,下課後我要等當時在小學就讀的哥下課,再一起走路回家。在哥下課之前我們會待在遊戲室,玩塑膠球或是積木之類的玩意兒。 那天中午我們一群小鬼在課室吃飯,主餐是香腸;甜點是綠豆湯。 那天不知道怎麼了,吃飯吃到一半我勃起了,年紀還小的我根本不曉得那代表甚麼,只知道這是一件不能讓女孩子看到的事情。 但我同桌的同學們大概感覺出甚麼異狀,中間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最後我們一群人三五個臭男生,把頭探在桌子底下,看著我勃起的雞雞,一邊看一邊笑,笑得很厲害,完全停不下來。 大概一群臭男生低著頭看桌底、不時抬起頭來用腹肌痛的等級狂笑,那樣的畫面實在太詭異了,老師終於走過來查看怎麼回事。 電光石火之中我收起了我的雞雞,桌底下甚麼也沒有,然後我們繼續吃飯。老師帶著一頭問號離開。 同一天下午,我和她躲開了康樂活動之類...